跳转至主目录

在历史鲜活的柏林米特区寻踪觅迹

柏林墙倒塌20年后,在柏林的米特区仍然可以找寻到两德分裂的历史印迹.

14.08.2012
© picture alliance/dpa

柏林米特区。90年代初,许多人爱上了城市中心的这个区域。当时,德国的首都是冷战结束的象征,是全球政治变革的焦点。在民主德国,柏林的这个区域曾经处于一种怪异的状态:一方面,这里是城市的中心,另一方面却又是东西柏林之间看管最严的边境地带。宏伟的菩提树下大街和柏林最著名的边境通道 -- 查理检查站都属于这个区域。1989年柏林墙倒塌后,柏林的这个城区彻底换了新颜。在高科技舞曲的节奏中,派对人群聚集到克罗伊茨贝格街。围绕着奥古斯特街,紧邻奥兰宁布格街上的新犹太教堂,落户了许多艺术家,画廊在这里开业。大型购物中心纷纷迁到优雅的弗里德里希大街和菩提树下大街,原先它们都聚集在铁幕另一边的西柏林的橱窗 -- 选帝侯大街。德国的政治中心终于在1999年迁到了柏林米特区。总理府、入驻原帝国议会大厦的联邦议院以及为数众多的议员办公室,从此,德国的政治心脏在这里跳动。

90年代,不计其数的工地是柏林米特区的一大特色。自此以后,随处可见二战伤痕的旧柏林就所剩不多了。新的色调淡雅的外墙上再也没有机枪扫射的弹痕。但最主要的是,破败建筑的阴郁魅力消失了。这种夹杂着砖红色条纹的灰色几乎一度已经成为东柏林的标志。这个区的大部分区域曾被民主德国刻意冷落了几十年,而如今在短短的几年中就得到了弥补。尽管如此,这里仍然有很多地方能让人真切地看到、感受到历史。这里有博物馆和大大小小的纪念碑,它们常常就在原来的柏林墙附近。谁若想去追寻两德分裂的历史踪迹,就会发现它们。例如贝瑙尔大街,它曾把柏林分为东西两部分。

贝瑙尔大街:大概没有任何其他地方的柏林墙在建造时会如此粗暴地干涉柏林人的生活。在这里,柏林墙直接在长排的楼房下绵延而过,从而形成了超现实的场景:街道东侧的住宅就被划入了东柏林。在民主德国当局看来,房屋朝西的窗户是一种危险。他们先是把位于二层的住宅用砖砌死,随后又在紧急行动中把所有其他住宅都清空了。1961年9月25日(柏林墙最早的一部分是在8月13日夜里建造起来的),77岁的弗丽达·舒尔策从这里的一间住宅出逃,她从自己位于29号楼房二层的窗户纵身跃下,西柏林的消防队员在下面拉着接跳布等着她。这位女士活了下来。她是幸运的。其他从窗户或屋顶跳下的人纷纷丧生。人们还在贝瑙尔大街下面挖地道。1962年,57名东德人从这条地道逃到了西部。如今,1998年为纪念东西柏林分割而建的“柏林墙纪念馆”缅怀着这段岁月。它是一座纪念碑,同时也是一个信息中心。只有在这里,人们才能看到当年柏林墙真实的样子。

当历史的追寻者离开柏林墙,朝着柏林米特区的中心 -- 位于亚历山大广场的电视塔方向进发,场景就不再那么阴暗了。图尔大街、罗森塔勒广场、图霍斯基大街:近90年前,阿尔弗雷德·德布林的小说《柏林亚历山大广场》中那些晦暗的人物曾在这些街道中穿行,如今,这里是柏林夜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这里已经很难再找到这座城市曾经分裂的印记。这里跃动着今日的柏林:这儿距离热闹的奥兰宁布格街仅几步之遥,柏林人、新柏林人和旅游者们在鳞次栉比的小饭馆中会面。到这里的一次短暂访问就足以使人断言:“我是一个柏林人。”人们这种开放的思想和弥漫在空气中的自由的感觉为重新统一的柏林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菩提树下大街、宪兵广场、弗里德里希大街:精致的餐厅、时尚的咖啡馆、购物廊和奢侈品店 -- 如今,这里看上去又恢复了大都市应有的样子。附近的查理检查站颇受游客欢迎,它是一座博物馆,门前有装扮成俄罗斯或美国士兵的外国导游讲述着柏林的历史。在施普雷河畔的“东边画廊”,人们仿佛以为自己来到了海边,这里有一段布满绘画的、1.5公里长的柏林墙,它几乎正处在米特区和弗里德里希海因区的交界处。在这段河岸上,小河滩一个挨着一个。夏日,柏林人在这儿的躺椅上晒太阳。牙买加河滩酒馆“Yam”、“Kiki酒吧”、“酒吧25”,它们都是都市生活中的聚会地,恰好位于当年无人区的中央。就在今日遮阳伞挤挤挨挨之处,探照灯的光束曾在河面上盘旋,民主德国的边防军曾沿着河岸巡逻。“Kiki酒吧”甚至就是围绕着一座东德人民军的旧掩体而建的。当年,巡逻艇从这里的一座隐蔽的小型防波堤出发,在施普雷河上保障两德边境的安全。而正是在这个地方,如今人们随着电子音乐热舞。柏林庆祝着自由,每天如此。

保罗·佩特里洛是意大利日报《Il Riformista》的驻德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