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身体延展至数字维度”

米尔斯基先生，您是数字戏剧顾问。数字媒体如何改变戏剧？
它们重构了空间维度。这种变革直接影响着身体的舞台定位。当年剧院实现电气化、聚光灯问世使得局部精准照明成为可能时，人们曾担忧演员会因此失色。但这恰恰不应发生。技术永远应该用于强化身体的表现力。而数字媒体甚至能让身体向数字维度延伸。 

这是如何实现的？
长期以来我为路德维希堡表演艺术学院工作，使用一块常用于大型电影制作的巨型 LED 墙。这就像个巨型显示屏，可实时与投影画面互动。演员由此能在舞台的虚拟延展中现身。

人工智能扮演着什么角色？
最让我兴奋的是，它能让戏剧变得更易触达——例如通过大型语言模型生成的实时翻译。但在美学层面，我认为人工智能不会带来根本性改变。某种程度上，我认为戏剧与人工智能具有互补性：人工智能试图把我们的物理世界转换成数据。而戏剧处理的正是数据（即文本），我们将这些数据转化为物理现实。这个过程中总会有信息缺失，需要我们以创造力去填补。

未来的戏剧会是什么样子？
一方面，我们将拥有越来越多的技术手段来扩展舞台空间。例如，在全球多地同步上演一部戏剧将不再困难。观众可以先用手机观看开场，再走进剧场或登陆其他平台继续沉浸体验。但未来，戏剧依然会由真人演绎故事。我们需要这种直接的人际交往。这是我们社会和民主的核心基础。